WTO上诉机构于11日正式停摆 凸显改革难度

来源：经济参考报

当地时间12月10日，世贸组织（WTO）总理事会结束，世贸组织总干事阿泽维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由于改进上诉机构的草案未获通过，上诉机构将于11日正式“停摆”。两年多来，美国政府一直阻止世贸组织上诉机构任命新法官，如今，这一机构终于成为世贸组织的“梗阻”，而这无疑加大了各方加快世贸组织改革的难度。

作为争端解决机制的一部分，上诉机构常设7名法官，每人任期4年，每起案件至少需要3名法官进行审理。10日，3名在任法官中的两名任期届满，而美国的刁难导致法官无法补缺。这意味着，从11日起，上诉机构将只剩一名法官在任。

部分世贸组织成员提出了临时替代方案。欧盟、加拿大等表示将在上诉机构“停摆”期间启动临时上诉仲裁程序，也有贸易专家建议争端双方协商并将初裁报告作为最终裁决结果，而阿泽维多也表示，将着手启动“更密集的、高级别的”磋商，以找到解决上诉机构“停摆”危机的长期方案。显而易见的是，在争端机制危机未得到解决的时间里，争端机制守护多边贸易体系的威力将无法展现。

一个运作良好、公正和具有约束力的争端解决机制是世贸组织的支柱，上诉机构“停摆”的直接影响是世贸组织功能的缺失，使其无法对贸易争端提出具有约束力的决议，也将不再保证上诉评审的权利，很多悬而未决的贸易争端将陷入不确定的命运。

更进一步来看，上诉机构危机也是对多边贸易体制的打击，预示着世贸组织的改革难度更大。

自2017年特朗普政府上任以来，美国以所谓上诉机构“越权裁决”、“审理超期”、法官“超期服役”等多项问题为由，将上诉机构裁决与遴选挂钩，频频动用一票否决权，单方面反对启动对新法官的遴选程序，致使在任法官人数一再缩减。今年11月22日举行的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构例会上，墨西哥代表世贸组织117个成员再次建议启动上诉机构新法官遴选程序，美国第29次动用一票否决权予以阻挠。对于有着164个成员的世贸组织来说，美国一个成员一意孤行就可以使上诉机构瘫痪，这反映了多边贸易体制的脆弱性。

美国还多次威胁要退出世贸组织，各国也表示要加快世贸组织的改革。世贸组织成员在改革问题上既有共同利益需求诉求，同时也存在显著的分歧，这决定了改革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不少成员曾希望以上诉机构为突破口来推动世贸组织改革，而从上诉机构被迫“停摆”来看，未来的改革之路将会十分坎坷。上诉机构的危机实际上也是基于规则的多边贸易体制的危机。缺少了可以正常运转的上诉机构，成员们在过去20年间享有的“安全且可预测的”国际贸易环境将会消失，整个体制将“驶向未知的水域”。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确立的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关税及贸易总协定为核心的国际经贸治理体系，曾为全球经贸带来稳定快速的发展。世贸组织是多边贸易体制的权威组织和法律基础，其规则体制是全球市场经济发展的基础和制度保障，是推动经济全球化的法律和组织保障，这是任何国际机构和区域经济贸易组织都无法替代的。阿泽维多曾警告说，全球贸易规则得不到切实履行，世界经济就将倒退到“丛林法则”时代。

从一个以规则为导向的国际贸易体系向一个以力量为导向的国际贸易体系转变是一种倒退，如何继续保证世贸规则的一致性和捍卫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制，将是摆在世贸组织成员面前的迫切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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