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老太胶带封口鼻死亡 邻居一审被判死缓二审

八旬老太程全英被透明胶带缠绕口鼻，死在家中厕所，警方控制其有作案嫌疑的邻居李某。2019年6月，山西临汾市中级人民法院（下称临汾中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李某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后李某提出上诉。

今日（28日），新京报记者从山西高院获悉，山西高院以“原审部分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撤销原判，并将此案发回临汾中院重审。

李某和薛文虎家是邻居，左为薛文虎家，右为李某家。 受访者供图

八旬老太家中被害

临汾中院此前做出的一审判决书指出，2016年8月19日晚，薛文虎发现母亲程全英头朝下、脚朝上，栽倒在厕所里，程全英嘴、鼻子处被胶带缠绕，身体冰凉。薛文虎回忆，案发当晚，看到一黑影朝邻居李某家方向逃窜，怀疑是李某杀害了母亲，随即找李某理论，两人发生肢体冲突，随后，李某报案。

新京报记者梳理多名证人询问笔录发现，薛文虎和李某两家虽为邻居，但矛盾不断。2016年6月，两家曾因薛文虎门前堆放柴火将李某汽车剐蹭，后双方发生争执，继而打架，导致薛文虎肋骨骨折，李某腰部红肿。8月2日，两家再次发生肢体冲突，当地派出所多次调解无果。

2016年8月21日，霍州市公安局立案侦查，并对李某进行刑事拘留。同年11月17日，霍州市人民检察院决定批准逮捕李某。随后，霍州市人民检察院将本案移交至临汾市人民检察院审查。2017年11月10日，临汾市人民检察院将本案起诉至临汾中院。

山西高院目前已撤销一审判决，发回重审。受访者供图

被告人身上检出死者DNA

2019年1月19日，临汾中院开庭审理此案。6月5日，临汾中院作出判决，被告人李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李某随后于同年6月24日，向山西高院递交了上诉状，请求无罪判决。

临汾中院做出的一审《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显示，根据法医物证鉴定书，被告人李某的左、右手指甲擦拭物中，检出被害人程全英的DNA基因型。被告人家中提取出的胶带带基和胶的成分完全相同，且被告人知悉薛文虎家电闸被关的细节。以上证据能够形成证据锁链，以证明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成立。

对此，李某在上诉状中提出，案发当晚，其与薛文虎发生肢体冲突，指甲中的DNA是薛文虎身上的，且两人提取擦拭物的时间不同，薛文虎是在案发两天后提取，不排除薛文虎的擦拭物已经污染或丢失损坏的可能。此外，李某家的胶带与被害人身上发现的为同一品牌，但不具有确定性和唯一性。

案件被发回重审

2019年11月26日，山西高院二审作出《刑事裁定书》。文书指出，“原审判决认定的部分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撤销临汾中院（2018）晋10刑初12号刑事判决，决定发回临汾中院重新审判。

李某的二审辩护人殷清利律师告诉新京报记者，今年4月26日，收到了山西法院邮寄的二审刑事裁定书，“此案刚刚发回到中院、确定审判人员，一审程序目前暂无实质进行。”

今日（28日）上午，李某姐姐告诉新京报记者，一审期间，案件被检察机关多次退回补充侦查。2016年至今，李某一直被羁押在看守所。李某姐姐对新京报记者称，案发后，他们全家搬离村庄。

28日下午，程长英的二儿子称，目前母亲的尸体仍停放在当地殡仪馆，未下葬。

新京报记者 李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