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为何要紧急召见汉将张广泗?
《福康安传帝都生人》
富察建功
上一节发的文章是《曹雪芹和富察家有什么交集?》,文章均为富察建功先生根据自己家族传说而写。
第七章 大军赢征战 皇上迎班师
当皇上用兵西北准噶尔部之时,军情抵达多为半夜,他也要起来亲自过目,或立即召集大臣说话。但从年底的十二月二十四日以后,他从寝殿出来,每穿过一门时,炮仗必会响一声,各门侍卫凭此便知圣驾已到何处了。这时,蜡烛仍要燃烧一寸长之时才会天明。他知道此时的傅恒总要连过五六日,才轮上睡个整觉,他已觉出他倍为辛苦。这一仗,八旗满洲,万里征伐,剿叛、稽匪,在沙漠中拉锯般发起战事百场,经浴血苦战之后,最终解决了西北边患劲敌。这是大清在统一中最为辉煌的实效之战。
但此役之初,因受雍正朝征西败绩的传闻,文武百官一旦在大军稍受阻遇挫时,大多人总会说此役“究不可办,且以此为固当然”。说白了就是,打不了就撤了吧,不然会误国家。但就在众官议论纷纷、之乎者也、瞻前顾后之际。还是朕的铁膀臂富察家的春和——挺身而出,孤注一掷。他只身在朝堂上力排众议,后则引领众臣独自“奏请办理”西北大军战事。获准后,他便全身心投入到军务办理中。他候报抄录,日夜随侍,恭代皇上,亲临战场,对朝廷辅佐支助,并不断制定攻略及沙场剿匪战术并调兵拨饷,保证必要之军需等,只是后备的柴草、兵器、军饷、兵粮等,他就凑够了数千辆次的骡马大车。要知道,在荒无人烟的西北地域,粮草的准时到位,关系于成败与输赢。鉴于残匪的凶狠,皇上最终下了“全行剿灭,不得更留余孽”的死性旨令,因叛匪几次利用承诺,数次叛而再叛,使皇上才下达如此决心!
本来身壮如牛的傅恒,竟在数月中被熬成一副瘦骆驼一般。乾隆帝却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是告诉百官,“至同朕办理军务者,惟大学士傅恒与朕一心,日夜不懈。”结果,总算苦中为快,终胜此役,只要皇上中肯,也就成了。傅恒佐助皇上,本就是无条件的。
弘历刚登基不久遇到麻烦,先是南疆苗地造反,遂将刚续统的皇上,惊得有些慌乱。由于当年的年羹尧曾有被雍正爷惩处的先例,现在,他几乎不知该如何对待汉将了。特别是不知如何遴选将佐,知道傅恒去过沙场,所以,不得不请来他求教一番。
他道,春和您看,这该如何面对呢?
用之,奖赏之,擢升之,重赏之下,当有勇夫,古来如此啊。
那么在何地选将为最好呢?
当然在大殿上了,那便是天下将军们的最荣誉之时啊。
这又为何?
皇上代表家国,金殿又代表着天子恩威,只有在正大光明殿最为妥当。听他言后,他翻来覆去的足足想了半日,终是听了他的主意。
面对这位悍将中的汉军大吏,皇上觉着还是要当面一谈为最好,起码能够从中得出此仗的胜与赢的结果来,而大步流星进到正大光明殿内的那一位悍将的个头,竟然令皇上大吃一惊,居然有九尺之高,第一印象是“悍将极高”。他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参将张广泗,你可知战场局势?
回皇上的话,奴臣知道一些。跪在大殿中的张广泗,即便是跪在地上,但也依然高不可及,使得皇上打心眼里喜欢这副将军的身材与身板。
这仗该怎么打?你心中到底有数没有?
回皇上的话,奴臣认为,不可主张一味攻打,还须以安抚为主。
嗯?这又为何?接着给朕讲讲吧。
每安抚一人,便减少一抵抗之匪,所以奴臣恳请皇上多给些铜板与粮食,也好招降纳叛。
嗯,你的想法很是特别,朕问你,你的偏将与佐领,个头都这么高吗?
禀皇上,既然是将,就该有别于民,个子自然要高挑些才好,平时招兵也专找个头高的。
好,若有何事,可用密匣与朕奏报就是。
谢皇上!万万岁!即便是趴在地上的张广泗,却仍似卧于地上的一只猛虎。乾隆帝突然觉得发现他太晚了,若汉军将领都能如此有头脑,该是家国的幸事呢。他即道,传旨吧……
随后响起来老公小顺子的尖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由湖广总督张广泗替换张照一职,总揽贵州苗疆事宜,务必平定古州、台洪之乱……钦此——
之前,他曾派书生将军张照征讨苗疆,其得令后不畏劳苦,号称“上得了高山,打得了恶仗”,但他却不问青红皂白,无论乡间或市井的老少妇孺,从来都痛下杀手。凡进一个山寨,便是一通胡砍乱烧枉杀,令五畜尽灭,六丁不留,决不留人畜一口气。被苗民称作“魔头居士”。张照的凶狠使得当地百姓,随即产生顽强的抵抗情绪,并用童言传道,“反正没粮吃,早晚要饿死,不如造了反,去捉张居士,在家也是死,在山也是死,干脆去打仗,打仗别怕死。”(张自号为天平居士)”结果是,村村寨寨的佃户,因几乎都被张照痛下杀手伤及,便被苗地土司一一煽动起来,联手抗衡大军。其声势之大,战力颇勇,波及甚广,几十万苗民百姓四处为兵,处处开战,使得张照大军,行走艰难,到处挨打,毫无战绩可言。加之当地人地理熟谙,更使得张军孤立无援,被动不已,虽是一再增兵加将,但却出一支能战的劲旅。他只好追追围围、打打歇歇、停停跑跑的四面支应却毫无进展,稍不留意,便被偷袭搅扰。只弄得张军是声名狼藉,将士逢仗必败,越战越怯,再也无心思继续剿匪了,而现在换一个张广泗又能如何?但傅恒说,此将必胜。
且说悍将张广泗本人,果然未辜负如山的皇恩。他率大军初到贵州伊始,便主动采取以安抚当地土民为主、以征讨为辅的办法。先是无声无息地驻扎外围,既不清乡静野的出动大军,到处骚扰土民,也决不进到寨中为乱。而采用,派人集结起当地所有的书生,迅速誊写出,数百张安民告示并张贴于四野八乡。因张照使得当地民不聊生,缺粮少米,饥馑连连发生。他便通过这些书生,采用送粮米送清油等,一再争取各部头人体谅,用以分化所有抵抗苗民的意志,并以书生作为引线,与土司及其族长频繁接触,没多久,朝廷的安抚主张,都被书生们带到了民间。眼看着张广泗的做法是“旱地拔葱,鹤立鸡群”,因而马到成功。而张将军本人的领军做派,更是令新皇上信心百倍增添。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登基火自旺”,哪位帝王不想即刻树立恩威笃信,任用能将呢?虽然是汉军文官出身,却仍被乾隆帝一再看好,寄予厚望并连连重用。
但凡天下的百姓,大都愿做顺民,更愿意循规蹈矩的耕地种粮收谷,来维系天伦之乐。
很快,凡愿意继续耕种的部群,都不断退出抵抗,使得当地的苗民,开始清晰地分出两个阵营,顺民即被招安,归家种地。而另一部分,则被孤立致使无援,遂成为极少数叛匪,再经多次说服无果后,叛军从甚众变化为稀少。几个良策下达后,随即减少了苗民的抵触情绪,不少家眷,还偷偷去说服仍结伙抵抗的匪徒,而已然成匪的苗民,也开始成百上千的悄悄逃下山来,向官府自首投诚。没几月,厮杀的战场变成农民忙碌场景,苗民皆开始打铁贩物,耕田耙地,都攀比着做起无辜顺民来了。只有个别派系仍继续占山为王,仍与大军抗衡。
这时,张将军觉得时机已到,突然一日,官军号角齐鸣,大军当即发炮开战,大举攻进匪寨,不到一个月,便干净彻底将叛军切割、包围、尽数剿灭。决不对剩下的山大王用丝毫的安抚之策。大军得胜后本该即刻撤走,但张将军却仍像刚来时一样,再次将精米白面,与粮种,及新制的金黄色的铜板,对各山寨一一发放到位,这使得当地百姓感激得竟然欢声雷动起来,更加相信老张。他又奏请皇上,万望即刻减免几年的苗赋苗役。最绝的一招便是,他一面尊崇苗风苗俗同时,又实行汉军屯田,还挑选了苗疆本地的守令。决不轻易捕捉人进牢狱,反倒鼓励“立地成佛,都做顺民”,还对其多余的劳力,给予安排做工打零,一时间,他的做法竟然在苗疆大建奇效。最后,竟然有苗民带头,开始供奉起老张的牌位来,行至村寨时,常听小儿四处喊唱童谚道,“山上匪,眨眼退,张大吏,说无罪”。最令皇上惊叹的是,张军中还留用彪悍的苗民,做驻苗地的“官军”。可朝中却纷纷议论说,张广泗简直就是赈灾济贫吗?这是要赔银子的!说的可怕,其实可乐可喜。
真正结果,连皇上也很难想象出。开始花出的铜板,几年后却变成税银流水般回来。只在第三年,苗地便丰产增收,令朝廷赚回了巨额的粮食与税银。张广泗竟然帮了皇上!当然这只是皇上心里想的。一个将竟有如此的作为?那我还跳什么河呢?此时的皇上,本还在朝中举棋不定,费力寻思着,该如何坐稳龙基,打理这江山万里呢?而这位书生儒将,却成为“朝廷”的生意人,他当然绝口夸赞这个了不起的将军。他意外的安民措施与额外的分外收获,不仅使云贵动乱基本平定,而其部还很快收回古州、台洪等重镇。而张广泗又与诸军合围,捕获匪渠包利一干匪孽,苗地之乱一概悉定均安。眼见苗乡捷报频传,皇上高兴的拍手称赞道,朕没看错这个张广泗,竟是这么一个能将,春和您看,再给他升个官如何?
傅恒言道,奴臣赞同,不论是谁,赢了仗的就该升官,输了的就该降下来。
那好,传朕的旨意,擢授镶红旗汉军旗人,张广泗为云贵总督,兼领巡抚一职,再进三等阿达哈哈番世职。并准其疏奏,钦定镇远、安顺、大定、平远等诸营制,贵州兵额增至二千九百人。三年时,苗疆安定,苗民免税,皇上对张广泗的功绩,皆下部议行举国推广。
尔后,西域边疆烽烟突起,叛匪嚣张至极。叛逆嚣张之时,傅恒授命在军机处调派大军,并直赴察哈尔草原,意欲出精锐之师奔赴至准格尔平叛。皇上在朝堂上称他为“朕之张华、裴度也”(《啸亭杂录》)。而张华是西晋文臣,斐度则是唐朝忠臣,都是帝王的左膀右臂。可这时,满朝大臣几乎都反对皇上出兵,都说征西必败无疑。而出师一年有余,大军便攻克伊犁部落,并将准噶尔首领一举捕获。当年六月,准噶尔之乱,终被平息。尚在耐心等待战事结果的乾隆帝,回想起前年决计用兵时,由于朝堂之上曲高和寡,只是这颜面上,着实就挂不住。平日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文武百官,均不予支持圣裁,而赞成围剿西域叛匪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独有傅恒等少数几人直身不动,佐以支助圣裁。
清有规矩。朝堂之上,如赞成皇上的裁定,就必须要跪地直身,已表示坚定支持。而反之,就要俯首拜地不起。看着满地跪而俯首的诸臣,乾隆从打心里面腻歪他们,一群胆小鬼!
而下朝时他叫住傅恒问,春和如此执着,您有何主见?
傅恒一时语塞,这,他又结巴又跺脚的,好不易才说出句话,奴、奴臣说不上来。
那您这是为何?不是认帝为亲吗?
早就说好了的,不论错对,我都该支助啊……
嗯?难道无论对错,您也支助朕吗?
那也只好下来再说,不是还有机会吗?除非皇上不叫说话。
那我还用您干吗?您可是军机首臣啊?皇上顿觉他的寄托几乎成空付之流水。
不是那么回事!想当年,在乾隆五年时,皇上说先叫奴臣做蓝翎侍卫,于是呢,我就做侍卫,可是整天风里来泥里去的,学得就是扈从皇上,可没学过与皇上反目啊?
这个嘛……弘历泄气了,是干瞪着眼睛,哑口无言。自打做宝亲王始,就曾与傅恒定下“对错”皆不区分的诺誓,这当然怪不得春和了,您与朕是同心同德啊,皇上万般感慨起来,真是帝王也有党啊……可是你不能说“风里雨里”吗?
干吗非这么说道呢?在风里雨里的人,难道不会弄一身的滋泥腌臜吗?不是净归置圆明园了吗?皇上若不高兴时,奴臣再反对便是了,傅恒倒敷衍起来了。
看你敢?你敢?这回皇上真急了。
满朝文武都敢啊,那皇上还挑我什么道理呢?
……嗯?你!大胆!跪下!他脱口而出,将两个人都吓得愣了一下,嗯,免跪就是了。
平日里一向听话的傅恒,也真没打算下跪,这时他道,皇上想好再说,怎能来回说话?然后凑在皇上耳边道,军机首臣,不可以说跪即跪的,不是早说好了吗?……
嗯,那你急着走什么?怕朕吃了您不成?
还有事呢不是?奴臣总不能像皇上那样,只动口用心即可,请皇上明鉴!
他一想,可不是吗?傅恒还有一堆事要做呢。想当年,他初登基,少年壮志,百废待起,好似春华发时,处处都想革弊改良,为了多与傅恒商量,便将他从蓝翎侍卫再擢迁成头等侍卫。七年授他内府总管大臣,再升为掌管禁苑(圆明园)的全部事务总理大臣、户部右侍郎;十年(1745年)6月,擢升军机处行走,同年十月授内大臣;十三年(1748年),授傅恒为领侍卫内大臣、太子太保、协办大学士……对他的恩宠,满朝皆知。但他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之为,也得到满朝的赞誉。他的的确确总在忙呢不是?稍一回首往事,皇上不禁有些感慨万端,自语道,傅恒就是指望啊……
旗人常说,“说曹操,曹操就打喷嚏”。本已周身无力昏头涨脑的傅恒,只靠着精神上的支撑才得以挺起腰杆儿,率马队刚接近马甸,远远就见旌旗招展下的军伍,骑马列队来迎。而此时,远在安定门外的黄寺的皇上,却隐约能见到,由禁军摆开的卤簿仪仗“君迎胜师”的架势。眼前,著有八旗将佐的名讳的彩旗借着阵阵强劲秋风,呼啦啦作响不止,在鼙鼓号角的鼓噪中,傅恒抖擞了精神,铆劲搓几下脸孔,紧掐太阳穴后,才将眼睛睁大。皇上的出现使八旗大军振作起来,所有人都高举起手中长枪在呼喊,杜乌拉(胜利)!杜乌拉!……
大军得胜,等于皇上亦胜。大军无论是出德胜或进安定,都会呼喊这句满语“杜乌拉!”。此时得意得有些忘形的乾隆皇上,身负锁子金甲,头顶紫金亮盔,盔上竖金塔,身裹镀金戎带,肩披乌龙斗篷,足蹬蟒龙靰靴,腰挂白虹宝刀,在一架黄龙罗伞的笼罩下,坐下是那一匹,周身透青并油光瓦亮的“乌骓”御马。在旗兵眼中出现的是,好一个威武的英俊皇帝!在他的身左右身前后,锦绦锦旗锦带随风飘动,他目光炯明,威风八面,神采奕然!
他在骏马之上高举起右手来,环视大军将士后,深为八旗满洲的雄姿感到由衷的骄傲。一见傅恒赶到更欣喜不禁。若非国舅爷傅恒,力排众议,慧眼透彻,运筹高深,他哪能见到今日之阵势。傅恒的能力远超自己的估量,他不仅是坚持平叛主张的大臣,而还延续了富察家的将才,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将,而富察家先祖能做到的,他同样做得更为圆满。原来他就非常欣赏圣祖时代的富察马奇、马斯喀等大臣,充满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在八旗将士的欢呼声中,只见傅恒对将军兆惠挥手,示意皇上要说话了,只听皇上言道,大军班师,天下平安,八旗勇士,皆有战功,将士辛劳,举国欢庆,杜乌拉……
一听皇上带头欢呼,八旗将士应声而动……一身蟒袍在身小顺子高喊道,聆听圣谕……
奉天承运,朕自诏曰,今日大军于准格尔平叛班师,朕特颁谕,晋封定边将军兆惠一等武毅谋勇伯爵,允其世袭罔替,并擢授其为御前大臣。
晋封大学士兼署刑部尚书傅恒为一等忠勇公爵,赐第东华门外。
依照大清例律,全军将士都将被赏赐一年俸禄,并赐晋升三等……
杜乌拉!……
能听到皇上亲口说赏赐他们,下面又是一片的潮水般的呼喊声。
相比较精神矍铄英武英姿的乾隆皇上而言,任傅恒无论再怎么抖擞精神,也掩盖不住他一脸的萎靡不堪及与身疲气倦,当一见到骑马奔至的皇上,他便不由得百味杂陈,顿时迷糊了良久,待身边侍卫提醒,他这才几近是囫囵般的滚鞍下马,随即遵行大礼,由于战袍加身,只是请安则已了。
皇上哈瓦哈(请安)!万万岁!他嗓声浑浊厚重,令皇上感到他像翰林读诗一般中听。
皇上的第一句话便说,将军兆惠若没您运筹帷幄,他这个大将军,只能说赢了一半,今日不必拘礼,朕已于昨日对您的先玛法米思翰,已派人代为祭拜了……
傅恒顿感受宠若惊,朗声回道,奴臣拜谢皇上。盔甲在身时,拜礼多是从简一躬罢了。
皇上随即在马上再提高声音道,今日大军,武功盖世,将军兆惠,马到功成!今日班师,凯归京师,万民欢腾!满朝文武,迎接大军!礼炮十三,地覆天翻!开炮!
只见礼部大臣得令后手掌一挥,只听不远处的大炮开始轰鸣起来,全军再次欢腾了!
礼炮声过后,皇上对他又道,朕想起当年可尊可敬的大学士米思翰与兵部尚书明珠等,力主裁撤三藩,只身支助圣祖爷的往事,尽管曾被睿亲王多尔衮罢黜朝职,但米思翰终是不屈不挠啊!而现在……他举起来右手喊道“杜乌拉(得胜)!”……
杜乌拉!……将军兆惠那侧的班师将士,都迎合起皇上来,可谓是全军群情激奋。
皇上再言道,今日朕至,也有三拜,一拜天地祖宗!二拜出征旗兵!三拜忠臣傅恒!他突然滚鞍下马,对着傅恒与众将士躬身就拜,这可将所有的人,包括出征将军兆惠、副将车布登扎布等一干将佐在内,都甚为惶恐不已。乾隆帝此时想到的是,刘玄德为谢赵云救阿斗能“摔子”,我怎么不能拜上一拜呢?未等皇上完全拜下去,将士却都听到朝令官喊出的“跪”!于是呼啦啦地,早已跪下了一大片将士,此时的鼓号声正响到了最高的音符……
这时皇上终于说出了最担心的事,他低首问傅恒,照南怀仁图纸制的巨炮,还好使吗?
还好,还好,就是重了些,车拉马运的几经不便,只需慢慢再修缮得法……
那就好,朕可以赏他了。皇上只顾了与傅恒说话,却忘记了前面跪地不敢起来的将军兆惠、副将军车布登扎布、富德等一行将佐,可傅恒却心里总放心不下,这些满身伤痕的将佐,见皇上突然抬头看他们时,傅恒赶忙捅了一下身边的传旨太监,太监吉顺打开圣旨朗声念道,
奉天子口谕,兆惠之外的诸位将佐,因立卓勋,分别加封哈达哈哈番,可世袭罔替,并加恩赏赐御用荷包、玉牒、鼻烟壶,再各赐四开启儿补服一袭……钦此——
随着宫殿监将赏赐副本交予诸将时,刚还跪在地上的将军兆惠,一下跳起来老高喊道,万万岁!杜乌拉!……
欲知皇上还有何举动?请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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