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什么老炮儿啊,其实就是老流氓、老
老炮儿,方言俚语,在北京话中专指提笼遛鸟、无所事事的老混混儿。北京原先的看守所在炮局胡同,经常惹事生非进看守所的人会说自己是“炮所”里出来的,因此得名“老炮儿”。
电影《老炮儿》由管虎导演,冯小刚主演。通过电影,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老炮儿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满口的仁义道德,扒开皮衣后发现就是一个无所事事、惹是生非的老流氓、老混混。这样的形象会教坏小孩子的。为了怕误导小孩子,本文中所谓的“老炮儿”骂人和骂祖宗的话省略不写了,大家自行脑补。
小偷偷完钱在胡同口把钱包和身份证扔垃圾桶了,刚好被老炮儿看见了,老炮说:“扔这儿就跟我有关系了,钱也拿了,那身份证儿,你给人寄回去行吗?举手之劳,谁都不容易,……不听话是吧,你试试?你出得了这条胡同吗?”表面看来这哥们够仗义,见义勇为,路见不平一声吼,其实呢?这事办得让人恶心,碰见这种事,要么你就趁小偷走了,拿起被盗者身份证钱包自己给人寄去;要么你就“举手之劳”赶紧报警;要么你就勇斗小偷,将其抓获,人证物证俱在,这是真英雄!你什么也没干,就过了一下嘴瘾,放了一下嘴炮,一关门爱干嘛干嘛去。人家小偷不想惹事,给你个薄面,拳怕少壮,要真打起来,就老炮儿那老心脏,后果可想而知。老炮儿装了回大爷,小偷转个胡同把身份证和钱包再扔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等于啥事没干,白忙活!
老炮一开门碰见两个问路的孩子,吃着煎饼,大概着急赶路,没给老炮个尊称。老炮一脸不待见,不慌不忙地喂着鸟说:“出门前,家里大人没教你怎么叫人吶?……你看我像你大爷吗?……对了,记着以后叫六哥。”教育起人来真是头头是道。小青年赶紧改口叫大爷并道歉,老炮却装嫩,得理不饶人,刚开始装大爷又变成装年轻。人家小伙子碰了一鼻子灰,赶紧骑车走了。老炮却骂骂咧咧地说:“顶到头左拐,有牌子,连路都不认识,骑一自行车,你说瞎转悠什么呀?”我说老炮儿,好人坏人都叫你给做了,还出口不逊,其实就是一个老混混,老痞子。矫情造作,装犊子不纳税。本来很简单的一件小事,你却要榨出皮袍下面藏着的“大”来。要么你就别搭理人家,要么你就大气点直接给人指路,你一边喂鸟一边教训人家,值得吗?屁大的事能让你掰扯半天,唉!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啊!人家叫你大爷你说你是六哥,那人家叫你大哥你是不是觉得人家没大没小的,应该叫你六爷不是。折腾吧,反正闲着没事干,总得给没处安放的人生找个出口,过过嘴瘾。
老炮一出门,碰见一群拉人力黄包车的哥们,他们赶早去景点拉活挣钱。人家善意地对老炮儿说:“六爷,最近这个天一冷,我看你那好像没啥生意啊!要么跟俺哥几个蹬三轮去,一趟一张儿,还能强身健体呢您吶!”老炮儿一脸不屑地嘲笑道:“瞧你们那揍性,真把自己当骆驼祥子了,小子,你爹妈知道,你在外头这么伺候人吗?”人家想让他多赚点钱,他却像家财万贯的财主一样鄙视人家,嫌弃人家伺候人。我说老炮儿,你开个小卖店不也是伺候人吗?诺大的城市,拉车的,修脚的,练摊的,开门市的,卖菜的,开公司的,生意不论大小,谁不是伺候人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大家都是生物链上的一个节点。无论高低贫贱,都是为了挣钱养家,都是值得尊敬的人,没啥丢人不丢人的。生活不易,大家都是拼了命地想过好点,为家人,为社会贡献出自己微薄之力,有罪吗?作为掉了链子的边缘人,老炮儿,你有脸说人家吗?人家起早贪黑地养家挣钱,轮得上你说三道四吗?难怪人家拉车的说:“俺爹妈等你伺候呢!”等你老炮儿伺候早不知死哪去了!看不起人家,你要是真有本事,真有钱,也算一回,你就是一个穷得掉底的老屌丝,还在那评头论足,有资格吗?
长话短说,要这样分析,这篇文章还没开始就过万字了,其他细节不多写了,捡着重要的写吧。老炮儿在胡同闲逛悠,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跟着人家骂骂咧咧,看见装瞎子拉二胡的卖艺人让人家戴好眼镜。碰见城管执法,“灯罩儿”无照经营还把城管车尾灯砸了。“灯罩儿”和张队长正推搡着,张队长急了扇了人家一个耳光。这时聚了一群围观群众,老炮儿见状,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走上了自己的人生巅峰。问清缘由后,让城管把灯罩儿赖以生存的三轮车拉走了,自己掏钱赔了城管三百块灯钱,钱不够“弹球儿”凑,十几岁的小孩凑了二十七块钱。对于城管来说这事算了了,但对于老炮儿来说,这事才刚刚开始。“他那事儿还没清呢,你这抽他一大嘴巴这事儿,怎么说呀?……灯罩儿,你也抽他一个,合理合法,他刚才怎么打你,你怎么打他!……他仁义呀归他仁义,老实人,给挤兑急了,也不定怎么着呢?起什么哄啊!散了。……别废话了,回去我再给你攒一新的。”伴随着满口合理合法的说辞,老炮儿教训着城管,在围观群众的助威呐喊声中,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张队长的脸,那个尺度,那个力道,拿捏得真是精准无误,简直是纳米级的水平,既让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又让城管觉得不是在打脸,而是亲切的抚慰,真是一箭双雕。这事就皆大欢喜了,老炮儿挣足了面子,城管尴尬地走了。但是灯罩儿的车呢?那三百块钱呢?欠孩子那二十七块钱呢?最终的结局应该是:灯罩儿没了车,赔了老炮儿三百块钱后,又花钱和老炮儿攒了一辆新车,办了执照接着练摊卖煎饼,“弹球儿”那二十七块钱就甭想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但办事的方法值得商榷。这事要么就不管,要么就像老炮儿自己说的那样“他刚才怎么打你,你怎么打他”狠狠地抽张队长一个嘴巴子,也算爷们!但这仅仅是想象。老炮儿没有这么做,而是剑走偏锋,要的就是借着围观群众的呐喊狐假虎威,讲究是排面,要的是街溜子装着大爷就把事给办了的自欺欺人,要的就是一股洋洋得意挥之不去的超然优越感。其实正规的做法是:要么和气调解,事后再给“灯罩儿”把车要回来,大家都是熟人,城管执法打人也有错误,“都不容易”地和平解决;要么当场报警或打检举电话,国有国法,车子不要了,钱也可以赔,但张队长因为在公众场合以城管的名义打人,肯定会受到处分,小到记过,大到撤职,这才是应有的态度和方法。
“灯罩儿”和老炮儿在院子里聊着天,胡同传来打架的声音,两人一看,几个小伙子正打群架呢。“灯罩儿”想上去拦架,老炮儿立马拦住,因为他知道这帮“生瓜蛋子”没轻没重,说不定会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装大爷得看时候,这才是真正的老炮儿。老炮儿在家接到派出所电话让交罚款,因为他哥们“焖三儿”代驾打人被拘留。老炮儿一边溜冰一边想,怎么办?我翻箱倒柜家里就存折上那两千多块钱,怎么办?没办法了,还是去找老情人“话匣子”吧。来到老情人的“震颤酒吧”,先不说事,直接说事多掉面子啊!一顿操作猛如虎,仔细一看二百五。又是弹吉它讲情调,又是卖身求荣三秒钟,最后知道自己真的不行了还是一脸谄媚地夸老情人。“话匣子”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问清缘由后开始怀旧。老炮儿要挟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呀!一句话,借还是不借!”看到老炮儿脸上无奈和不耐烦的表情,“话匣子”嘴上说不借,但在念旧之情下无奈凑钱补齐。看,这就是老炮儿,一个奔六张的人了,在北京这么多挣钱机会下,一贫如洗,除了所谓的脸面外一无所有。平常看不起别人努力挣钱的样子,碰到事需要钱时还不反省,不知道自己的责任和担当,还像孩子一样讨情人欢心来弄俩钱,真是典型的巨婴,这么老了,丢不丢人啊!碰见这事,没钱就说自己没钱,还讲什么江湖义气,找人借钱还理直气壮。人家借给你是念旧,应该感谢,不借给你也是应当,怨自己无能。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应该尊重别人的选择。再说了,你借人家的钱想过还人家吗?就算你还了,这份情谊我们必须牢记,而不是借钱或还钱时一脸大爷样!
老炮儿和“灯罩儿”从号子里把“焖三儿”赎出来,三个老混混开始在酒馆庆贺,话说到老炮儿的儿子,老炮儿说:“这三儿啊,没当过爹他是不知道,能把你给气死。”你倒是当了爹了,你配当爹吗?要钱没有,要管不管,你这样的爹,能把观众都给气死!后面我们会看到这个当爹的一系列龌龊而卑鄙的嘴脸。“灯罩儿”说:“得嘞,回头吃完了,咱们泡个澡去,去去里边儿的晦气。”您猜“焖三儿”说啥:“晦气!哪儿啊,舒坦着呢!来,走一个!”真是该抽啊!老炮儿压箱底的钱借上“话匣子”得凑了五千多块钱。你不说感谢,不思改悔,还一脸幸福样儿,要不你就死活不出来,接着住号子,一辈子在里面享福得了!都是什么三观啊!都是一群老流氓!
老炮儿去儿子朋友家找儿子张晓波,未经户主同意私闯民宅。小孩儿(张一山 饰)不高兴了,嘴上骂骂咧咧地还说要报警,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伸手阻拦,注意是伸手。这正中老炮儿下怀,老炮儿千辛万苦就等这个机会,只有这个千载难逢的一秒钟,老炮儿才能发挥自己的“必杀技”掰手指。整部电影,这招才是老炮儿的武功秘籍,谁都架不住这一招。小孩儿认怂,知道是爸爸找儿子后,说出来真相。原来张晓波搞对象,没想到女孩和富家子弟也有关系,被人打了后,心怀不平地把人家车给划了,人家报复把他给抓走了。老炮儿通过纹身的小孩知道了详情,又通过朋友的房产中介朋友(宁浩 饰)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老炮儿知道宁浩没有说透,十分着急。但出门看见警察抓宁浩的时候,问道:“这孙子犯什么事儿了。”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后来通过圈里人知道是“京城十二少”干的,然后给人打电话说自己是京东快递员,把侯小杰骗出来。路上碰见一个乞讨的女孩郑虹,老炮儿不管真假给了人家二百块钱,电影后面提到郑虹又把二百块钱寄回来了。当时老炮儿的心情可以理解,善心也罢,同情也罢,更重要的是老炮儿知道儿子的事情后,想积福报,就跟给庙里烧香送香火钱一样,“真的呢我就算给自个儿积了一福报。”祈福儿子能顺利归来。而郑虹说的老家山东省临沂市平邑县就是导演管虎的老家,而开头街头白发苍苍的老头就是管虎的老爹管宗祥,导演为了夹带私货真是费劲心机。
一番折腾后,老炮儿终于以快递员的身份找到侯小杰,坐到人家车后面直接用链子锁勒住脖子绑在车座上,说明原因后,侯小杰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承认,一边喊救命抢劫一边摁车喇叭。老头路人甲过来,老炮儿却说:“没见过老子教训儿子。”唉,老混混找小混混,却都是出的阴险的损招,上不了台面,冒充快递员就算了,还使用背后锁人、冒充老爹的小伎俩,这是正大光明的人干的事吗?老头走后,侯小杰无奈交代说是湖南的小飞干的,今天正好有赛车。老炮儿跟人家开车追,在路上晕的翻江倒海,下车后吐得满地都是,交警来了,那帮孩子赶紧开车跑了。交警问起时,老炮儿号称自己是“京城十三少”,一脸的得意洋洋。扮演交警的是马元,在《血色浪漫》扮演郑桐,厉害得很啊!
办了执照的“灯罩儿”煎饼摊前,四人商量老炮儿孩子的事。“话匣子”说现在这帮孩子真猛,敢绑人了。“灯罩儿”说:“要我说咱们还是先报警。”这话在理。老炮儿又开始他那满口的仁义道德:“你先嗅(泡)了人家蜜(妞),这叫不仁,人打你活该吧,然后你又给人车划了,这叫不义,回头报了警,该赔赔不说,人还得拘。”“灯罩儿”说:“养不教父之过啊!”这话更在理。但招来了“焖三儿”的呵斥,“话匣子”说:“现在什么时代了,您那套不灵了,别小灾没除引来大祸,六哥,先报警。”这话更加在理!老炮儿却梗着脖子说:“不报,这事儿还得我自己来。”大家只好说需要帮忙叫一声。老炮儿啊,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了,还是你那套江湖理论,真是固执愚昧。儿子被非法扣押,不通过正规渠道解决,一言不合就要茬架,如果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那还要警察干什么?还要法律干什么?儿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搞了人家没结婚的女朋友,两个人是两厢情愿,自由恋爱,没什么不仁,更没有违法!被打后把车划了该赔人家就赔,谈不上刑事责任!富二代非法拘禁,肯定违法!报警后即使有关系也不能当没事了了。这个现代人的常识,这么简单一件事,老炮儿都不懂,夜郎自大的满口自己的规矩和道理,越弄越复杂,真是不作不死。
老炮儿找到小飞(吴亦凡 饰)那帮人的汽修厂,晓波从楼上下来后,老炮儿先是一脚踹翻儿子,然后装腔作势地问儿子车是不是他划的,晓波逆反却句句属实地吼道:“是他们先打的我。……你少在别人面前逞英雄,有本事你打他们去。我告诉你,我没碰她,你爱信不信。……是,故意的!”老炮儿一脸的无奈,给小飞二千块钱作为赔偿。小飞一脸的不屑:“老头,你是猴子请来逗比的吗?”让老炮儿看看自己的贰仟伍佰万的法拉利豪车上面长长的口子,拿着对讲机说需要十万元赔偿,价钱对于修理豪车也算合理。老炮儿答应了。没想到一旁的阿彪出言不逊,还要挟起来,老炮儿教训阿彪不要老骂人,两人对视着都不服,阿彪扇了老炮儿一个耳光。老炮儿按下心中的愤怒说道:“这事儿算成了,……三天以后还在这儿,十万给你,不报警,你是叫阿彪吧?三天以后你得在这儿。”说完后就走了。这一局,小混混们,富二代、官二代们胜出。不过,我想问下老炮儿,你当年和他们岁数一样的激情哪里去了?打人不打脸,尤其是小青年打老人,他们这帮仗势欺人的小混混必须教训一下,为什么你就闷着头走了。难道你像书上写的“我告诉你们,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给他打。”不对啊,你是老炮儿啊,不应该立马给他个耳光,然后像踹你儿子那样打过去吗?你年纪大了,也没有李小龙的功夫,但你连做人的底线也没有吗?想了想,应该是老炮儿就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不知深浅的“生瓜蛋子”忍一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有下次,三天后我们再算总账!嗯,当一回阿Q吧,走着瞧!但以我的经验,一般这样处理事的人,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要说这事可大可小,大了就是舍命相博,二话不说干就完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但做人的尊严有了,这事捅大了小混混们也不会好过。小了说这事就是智取,阿彪打你时立马报警,非法拘禁加打人,够他们吃一壶的。你什么也没做,真是怂包加反智一个。
老炮儿被打了够丢人的了,还要拉上几个垫背的。镜头转到饭馆,老炮儿又开始和哥几个合计,“焖三儿”说:“……就这岁数这帮小崽子,最不知道深浅了。”“话匣子”说:“那几个小崽子,都是家里有点背景有点势力的,不是地方上的领导就是首富之类的,你们说的那小飞,他老子是南方省里一头儿。……一一年小飞飙车撞死一人,他们家三番五次运作后,屁事儿没有了。”“灯罩儿”说:“所以说,这年头儿人没事儿是真的,不就是一嘴巴吗?没抽那边儿就不错了,我自个儿还抽我自个儿呢!……六哥,我那意思咱赎人,那钱呢咱哥儿几个一块儿凑。”“焖三儿”说:“不爱听你说话,……人能帮上啊六哥,挨两叉子没什么,打人不能打脸。反正这事儿啊,不能就这么了了。”而老炮儿既没有“灯罩儿”的怂气,也没有“焖三儿”的匪气,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钱的事儿你们帮不上,我自己来。……先别炸,三儿,容我把孩子这事儿解决了,咱再说那打脸的事儿。”
接着,一贫如洗的老炮儿开始了自己的借钱之旅,一个个旧时的朋友准备接招吧。来到大街上看到白发苍苍的老头,没戏。看到装瞎子卖艺的,没戏。看到仓库的搬运工,没戏。看到公交车司机,有戏,五千到手。看到修车吃低保的朋友,没戏。约了两个朋友,一个没戏,一个说能办,取钱时银行卡却莫名其妙地吞了,没戏。来到一对开店的老夫妻那儿,比自己过得都惨,还倒贴二百元,没戏。来到一所学校,总算遇到肯借的,给了多少不知道,大概是两万。在路上,碰见有人跳楼,一群人围着,老炮儿没说什么因为着急借钱直接走人。
这次,老炮儿终于找到了一位有钱又大方的主儿--洋火,扮演洋火儿的演员叫连奕名,在《血色浪漫》中饰演张海洋。人家是靠给造纸厂提供亚硫酸盐发财的,但在老炮儿眼里狗屁不是。多少年没见的朋友,来借钱还摆臭架子,来时不先打声招呼,“反正你们这些资本家,为了赚钱什么缺德事儿你们都能干。”洋火说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老炮却说真没事,想你了,路过你这儿上来看看。装,接着装。洋火只好说有客户需要马上见,回来有空大家聚聚。老炮却说:“轰我是吗?怎么说话有劲呢?我一根烟都没抽完呢,你就轰我走!”洋火说,你是手头紧了把,说完拿了大概三万块钱放到桌上。你听老炮怎么说:“我什么时候手头儿紧过呀,我你还不知道,我够吃够喝得了,这是哪一出啊。……洋火儿,真拿六哥当要饭的了,你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得都是钱的事儿,有劲吗你?你要这样儿以后咱就别见了。”说完就走,洋火拦着他,老炮儿气愤地说:“我告诉你啊,人呐,都有好的时候,也有背的时候,别给哥儿几个这点儿情分,全都给弄拧巴了,……你太局气(仗义)了!”你来借钱还得让人家求着给你吗?你来借钱直接说就行了,人家开个公司有一大摊子事需要处理,有许多人需要发工资,你一跷二郎腿跟人家大谈感情,谈感情不能下了班闲时谈吗?开着小卖店,整天提笼遛鸟的老炮儿能理解人家开大公司的焦灼心情吗?不理解也就算了,还满口讽刺,人家借给你钱,你反而倒打一耙,把人家数落的什么也不是。都是你的理,为了你所谓的面子,钱没借着,自己给自己生闷气。看不得别人的好,看到一帮比自己都惨的人反而物质和道德上的优越感立马爆棚。什么心理?变态!
这种变态和气愤在回来路上发泄出来了,面对刚才那群围观跳楼的群众,刚才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炮儿发威了。“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是吧,当真人秀跟这儿看呢是吧,都盼着他跳下来,什么人啊,跳下来砸死你王八蛋!……你跳啊,你上去跳啊,你怎么不跳啊,我看你就是找抽!”表面上看是主持正义,其实是发泄自己对金钱的鄙视和不满,再次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在警察面前,知道他们也不敢闹事,趁着火气再装回大爷!但是自己的老心脏受不了,倒地不起送医院抢救了。在医院抢救过来后,面对医生的百般劝解,老炮儿又精神抖擞起来:“休想!……开胸,我的命还是我做主吧!”说完就走,完全不把医生的话当回事。老情人“话匣子”跟了上去,风雪中雪中送炭,给了老炮八万块钱,老炮这心情肯定美滋滋的,要不后来对着笼中的鸵鸟一脸的慈祥。看见人家开发商老板回来了,立马跑到一个没人的小屋躲起来。那速度,那姿态,杠杆的。你不是鄙视有钱人吗?躲什么躲!跟有钱人谈感情,跟没钱人借钱,收到“话匣子”的救命钱后,他把自己的房产证偷偷给了人家,唉,我说老炮儿,人家要的是感情,你给个房产证就行了,几十年的青春能当做交易吗?况且你对老情人也是知根知底,知道她的性格脾气,为了晓波,她也不会要的,你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一大早,老炮儿和“焖三儿”聚到胡同口,两人哼着“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去汽修厂救晓波了。汽修厂没有一个人,两人又发挥起私闯民宅的本事,却看到“灯罩儿”正在那刮腻子呢,他把法拉利当脸盆子糊起来了。真是越帮越忙!本来就一条划痕,现在都快一平方了。“灯罩儿”再糊涂,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从板车到天津大发到桑塔纳,再到奔驰、法拉利,这个过程是经过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真是匪夷所思!不管怎样,事是越弄越大了,完全是抄家灭口的节奏啊!接着,小飞来了,本来还称赞老炮儿讲信用,看到自己的豪车被糊成一片,立马变脸了。旁边的阿彪再次发起飙来:“谁出的主意?又是你吧,谁让你动的车,知道那是什么车吗?知道那是什么漆吗?国内没有我得从英国订,原本就是一道印儿,现在成了一堆烂漆了,我得铲了重喷,用的什么破玩意儿,你个老东西!”阿彪大吼大叫也就行了,但这次和上次不同,他竟然举起了手指,唉,这年轻人,不知道老炮儿的“必杀技”掰手指。果不其然,老炮儿惜时如命,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阿彪的食指,上前一个嘴巴子,“这一巴掌我还给你,这叫理,你要再跟我嘴里不干不净的,我就接着抽你,替你爹妈教训你,这叫规矩,懂吗?”从掰手指头来看本片极度缺乏武术指导,老炮儿最擅长的就是掰手指。为什么警察抽了灯罩儿没还手?因为人家没伸手指头。为什么第一次阿彪抽了老炮儿之后你不出手?因为人家没伸手指头。老炮儿最大的武术动作就是掰手指,除此之外全是嘴炮。
一帮混混看见抄起各种家伙准备开干,“焖三儿”这时开始表演了,他拿起两把砍刀,亮起伤痕累累而又令人惊艳的腱子肉,大声说道:“小兔崽子,都活腻歪了吧,啊!”悄悄地告诉花痴的观众,张涵予这种胸大肌的效果是化妆师的功劳,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别当真!小飞看此情景,拦住阿彪,和老炮儿论理:“你们不懂车,这车是我最好的,现在就论理不讹人,重新喷快赶上这车一半的价钱了,您出的起吗?”按小飞说的,大概上千万了。老炮门儿清地说出不起。小飞接着说你打我兄弟这事怎么办?“焖三儿”说就你们几个还想打。小飞说怎么打?“灯罩儿”发话了说应该按北京的规矩一周后约定地点,不管谁的人多人少茬架,谁服了算谁的。小飞说行啊。老炮沉思良久,说道:“成啊,那就玩玩儿吧,好多年没活动了。这么着,你们要是把我们老哥几个放倒了,修车的钱,我给你如数凑足,你们要是不灵了,孩子我带走,钱我能凑上多少算多少。”老炮约定一周后颐和园后面野湖见,小飞大吼道:“放倒我们钱不要了!”这一局,老炮们完胜,既糊了车,又打了人,留给一帮小混混们只是一堆空想!老炮儿通过自己的规矩,拐着弯地把修车的钱给抹了!
老炮儿和“焖三儿”在冰湖上合计,“焖三儿”说找几个猛孩子出出气。老炮说怕一帮生瓜蛋子捅死两个,还是咱们那帮老炮儿们比较靠谱。“焖三儿”记着老朋友的名字,老炮说:“其实就是摆个阵势的事儿,小飞那帮孩子还是嫩,动不了真格的,咱们那帮老哥们儿,现在都人模狗样的,把人围了,盘盘道(探底细),怎么着也把孩子给弄回来了。”“焖三儿”说我看这事悬,现在人都变了。老炮说发英雄帖,让大家聚聚。“我顶烦电视台里动不动就,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刚过五十,就给归老人堆儿里头了,心里那叫一个腻歪。”老炮儿,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人家不叫你“六爷”你都不乐意,真是口是心非!弹球负责发帖送信,结果一个个旧时老友,都当废纸一样扔了,老炮儿啊,混到这个地步你还装大爷呢!有人搭理你吗?只有“话匣子”还是一腔热情。这时,晓波和女友回来了,把十万块钱给了“话匣子”。老炮儿嘴上说钱是偷的,但现在钱和儿子都回来了,形势一片大好啊!我想问下老炮儿,你关心过那个送钱的女孩吗?她从此再没有出现过,她冒着风险给你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你后来
晓波和老炮儿在酒馆聊天,晓波说:“我以后可以住家里,可有一样儿,你别管我,就算我道歉了啊,以后咱们互相理解。”老炮儿又开始教训起儿子了:“我还是理解不了,你说你们这帮孩子,成天都想什么呢?……这还有规矩吗,这世界上人人要都没规矩,成什么了?……打架斗殴,,也是江湖,都讲理。……我顶看不上你那怂颠颠(怂蔫坏)二尾子(不男不女)样儿,你妈活着的时候。”一说起老妈,晓波开始发飙了:“……您当爹的九六年躲事儿跑了,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吗?知道我妈大冬天被人撞了,躺医院走廊什么样吗?你一进去好几年,我怎么活下来的,真以为我那会儿人小不记事儿啊!……”几句话扎心啦,说得老炮儿无话可说,满面愧意,这才是老炮儿的真正面目。指责儿子不像个男人,仿佛他自己这样才像个男人。男人首要一条就是责任。老炮儿对儿子,对老婆,对情人,对其他人都没有尽到自己应有的责任和担当。一个老混混,正常的职业生活没有,家庭生活完全失败,却把自己的生命之火倾泻在虚无缥缈的所谓仗义之上。老炮说:“过去的事儿咱不提了,行吗?横不能让我再给你磕一个吧?……”晓波阻止了老爸,老炮儿又问晓波以后准备做点什么?这时服务员给上了碗面,老炮不耐烦地吆喝道:一边待着去!晓波说想开个酒吧。老炮说没钱开个屁,但同意开个聚义厅。
老炮喝酒过度又住院了,医生说情况危急需要马上做手术,洋火又掏了一大笔钱,老炮儿醒来后又开始了自己的作死人生,先是对洋火一脸鄙视、话里带刺。“话匣子”极力让他做手术,他坚持不做,藐视西医,还大言不惭地说:“哥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对晓波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理儿吧,……一小刀子,在你肚子里头乱划,咱又看不见,那搁谁,谁不麻爪儿(慌)啊!”还说儿子是最亲的,至于“话匣子”,女人如衣服。老炮儿一脸鄙夷、阴阳怪气地说:“女人?”骨子里全是男尊女卑的老一套。人家话匣子出钱出力为你操心为你好,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看不起人家,老炮和晓波趁“话匣子”不注意溜了。两次入院不接受治疗,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真正原因是胆小如鼠!回来的路上,老炮儿想起“话匣子”的种种好处,不禁流泪了。老炮儿啊,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话匣子”,你就给人家一个名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也算爷们!两人到家后,发现家里一片狼藉,鸟也被摔死了。大雪天的他们一块埋了鸟。
老炮儿和晓波回家路上,碰见小飞那帮人。年纪稍大的龚叔给老炮儿要件东西,老炮儿不知道什么东西,接着老炮儿和晓波被那帮人一阵暴揍,晓波被打得脑震荡住院。“焖三儿”知道后领着一帮孩子来汽修厂找小飞,发现没人后一顿乱砸。老炮儿让他们走人,这时电话响了,龚叔电话里说送钱的袋子里有一张对账单,马上还回来,就当没事发生过。老炮儿和“焖三儿”从垃圾桶找到对账单后,“话匣子”一查原来是简称UJS的银行今年六月份的对账单,金额大概七千多万人民币。“话匣子”说:“千万别报官六哥,你听我一句,这帮人咱真惹不起,会出大事儿的。”老炮儿说:“晓波儿呢,还在医院里躺着,咱别俩事儿一块儿结,一码儿归一码儿,……我惹得起谁呀,我连你都惹不起!”
侯小杰开车来接老炮儿,老炮儿和小飞见面,小飞说想以一百万的价格拿回对账单,老炮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坚决不同意。小飞说按你们北京茬架的规矩来,“如果我们赢了,您还东西,修车钱我也不要了;要是你们赢了,该替晓波出气出气,那张对账单,你们随便处理。”老炮儿:“两件事儿,拼一块儿说,好啊,那咱们就两档子事儿一起了。……我答应,我必须答应,正好后天早上八点,颐和园后边儿那个野湖,咱老时间老地方。”老炮问了小飞,知道自己的鸟和晓波的都是龚叔。小飞和老炮儿道歉,两人告别!
回到家的老炮儿收到郑虹的来信,自己也让“弹球儿”把对账单寄给了中纪委。“弹球儿”问不是不报警了吗?老炮儿说:“那叫报警吗,你瞅瞅上边那字儿,中纪委,那叫举报 知道吗。弹球儿你记着,虽然咱们是小老百姓,但有些事儿,咱还得办!”这时忽然画风一转,成了反腐剧了,还信誓旦旦地说举报不是报警!举报肯定没错,错在你老炮儿已经答应小飞了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开头教育小偷把身份证寄回去,那对账单呢?这比身份证重要多了,你怎么给交到中纪委去了,你的规矩呢?成天给别人立规矩,讲理儿,其实自己就是一个混蛋。你举报没错,对于这种腐败现象我们应该举报,但你要举报就举报,你跟人家瞎聊了半天把小飞感动的不行,卖的是哪门子情怀?别人耍流氓,他要讲规矩;别人讲规矩,他反手就举报。唉,无言以对了!
“弹球儿”把老炮儿的现状汇报给“焖三儿”、“话匣子”和“灯罩儿”,大家迅速以“癌症晚期”的名义通知给以前的老朋友。没错,撒谎,说绝症。要是哪个朋友为了茬架拉我撑场子谎称得了癌,马上绝交,不含糊。老炮儿安排好医院的晓波,一大清早,穿上自己的军大衣,背上自己的日本武士刀,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路过“震颤酒吧”又把自己的房产证偷偷给了“话匣子”。房产证给了就是爱她了,爱一个人起码要尊重她,要负责任。直到他去死都没看到有一丝要负责的表示,你以为把房本给人家就是报恩了?你还得清吗?这就是六爷所谓的爷们的担当么?“话匣子”在老炮儿眼里还不如自己的鸟。老炮儿悲壮地开始了自己的漫漫征途。其实就是聚众斗殴,拎着管制刀具有组织有目的的聚众斗殴!
在路上,老炮儿碰见了那只出笼的鸵鸟在大街上乱跑,老炮儿跟着鸵鸟飞奔。鸵鸟在公路上奔驰呼应老炮儿最后单人一刀奔向“战场”,也预示了富商的崩盘,官员的倒台,更为重要的是鸵鸟来自非洲,就像老炮儿一样,北京已经不适合落伍的老炮儿,而老炮儿就像鸵鸟一样,表面上梗着长脖子遇事不服,背地里采用鸵鸟政策,要么埋头保命,要么赶紧逃跑!这只逼真的鸵鸟,是假的,是人和道具加上绿幕抠出来的。来到颐和园后门的野湖上,老炮儿面对着小飞和龚叔那帮人,一声大吼,扛起武士刀,没走几步头上直冒虚汗,一群老炮儿的老朋友们也来了,“话匣子”让伙计们先别过去,老炮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他跪在冰面上,疼痛难忍,最后站起来,举起武士刀,那一大段镜头长得令人发指,一会儿是老炮儿扭曲的面部特写,一会儿是雪亮的军刀特写;他一会儿捂着心蹲地上,一会儿拄着刀站起来;那把军刀一会儿在天上挥,一会儿在冰上拖……就看他一个人演了。个人英雄主义加大男子主义终于在老炮儿高举长刀时被推向了高潮。跑了一会儿倒在冰面上,浪费了那段铿锵有力的配乐,一群老朋友们也杀将过来,在六爷这个极品带动下,这么多人摆脱了平淡琐碎的生活,爽了一把,小飞在对面不忍直视。GAME OVER!
字幕出来,电视上播放着小飞家被查的消息,晓波的聚义厅营业了。唐朝乐队的丁武骑着单车背着吉他来到门口问路,“弹球儿”一脸不耐烦地说人家不会说话,晓波说不要难为人家,指路后开始喂鸟。一群老炮儿的朋友们从看守所出来,他们抛家弃口地又年轻一次,红光满面,心满意足,权当纪念他们那逝去的青春了,除了“闷三儿”我不知道其他人内心对老炮儿是崇拜还是咒骂。“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湖震荡和为贵”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作为被法治、文明的社会淘汰了的老炮儿,为了捍卫自己廉价而愚蠢的“仁义”,给亲人、朋友和朋友的家庭带来无尽的痛苦。导演没有明示老炮儿的结局,但我相信老炮儿大约的确死了,“话匣子”在忙着给他处理后事。后面导演又插了一段父与子走路的煽情画面,父亲用手指扶起跌倒的儿子,添油加醋,越添越乱。故事彻底结束!
电影《老炮儿》高开低走,矫情造作,为情怀而情怀,不接地气,三观不正,骂人的京片子满天飞。老炮开着一间连维持生计都困难的小店,却爱拔刀相助、仗义疏财,还喜欢替别人的爹妈教育人。他要面子装大爷,道貌岸然却虚伪透顶,爱耍嘴皮子不办正事,一个被时代淘汰的边缘人却有着孩子般的巨婴心理。“温良恭俭让”他一字没做到,反用一身匪气自欺欺人。明明就一嘴炮,却满嘴的仁义道德,所谓的规矩,就是他可以随便不讲规矩,别人对他必须讲规矩。其内核依然是对暴力的崇拜,实际上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二溜子。整天跟女人借钱为兄弟平事,就是一个没有责任感和担当的老屌丝!无视家庭责任,忽略女性感受,瞧不起女人,看不上孩子,蔑视西医,不良习惯,不遵医嘱,不作不死。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地痞流氓,性格中的固执、愚昧、自私、暴力、油嘴滑舌暴露无余。真应了那句话:不是流氓变少了而是流氓变老了,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另外,片名可以改成《老流氓嘴炮版》 或者《一张翻盘的对账单》,更为妥帖!
老炮儿叫什么不重要,其实全国各地这种“老炮儿”不在少数,他们不是真男人,更不是真英雄,真正有血性的是那些为国为民的汉子,其他地方先不说,就北京来说,二十九军大刀队,抗日牺牲的赵登禹、佟麟阁、张自忠,死不受辱的老舍 ,抗清名将史可法,甚至陪崇祯朱由检吊死景山的太监王承恩也算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