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件事,曾国藩竟然迅速“变脸”:从瞧不起
“洋物机栝太灵,多不耐久,宜慎用之。”这是湘军统帅曾国藩对西式滑膛枪的看法。太平天国战争规模空前,西方军火商们觉得是千载难逢机会,极力向交战双方推销各式军火。无论是湘军还是太平军,文化素质都低劣不堪,比起西方军队来极为缺乏训练,自然不能好好保养复杂程度更高的西式步枪。但曾国藩对西式步枪的保留意见,更多来自传统儒家文人的哲学性思考,他笃信人的作用远远压过物质。
当曾国荃给亲哥曾国藩写信,请求为围攻天京的湘军购买洋枪,哥哥回信说:“然制胜之道,实在人而不在器。”曾国藩以湘军第一悍将鲍超为例教育弟弟,鲍超所部“霆字营”“并无洋枪、洋药,然亦屡当大敌”。曾国藩还举反例称,1860年春被灭的绿营将领何春与张国梁部队的“第二次江南大营之战”,“洋人军器最多,而无救于十年三月之败”。
曾国藩继续向弟弟讲道理:“真美人不甚争珠翠,真书家不甚争笔墨,然则将士之真善战者,岂必力争洋枪、洋药乎?”这番见解很迂腐,幸好太平军跟西方军队比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即便购买了洋枪、洋炮也难以发挥匹配的战斗力,湘军靠加强组织性就能跟太平军势均力敌。曾国荃不理睬哥哥这套理论,多次要求购买军火,曾国藩在1862年派人去广州和上海买了一批货,数量不多。
曾国藩固执地对西式轻武器心存疑惑,但看上了洋人的重炮和轮船。重炮有中国人难以想象的威力,轮船不仅速度惊人,还可以轻松逆流行驶,快速前进并冒着黑烟的大船可以给国人带来巨大冲击力。“轮船之速,洋炮之远,在英法则恃其所独有,在中华则震于所罕见。”曾国藩上奏要求购船,以击破迷信洋枪、洋炮、洋船的国民心态,“若能陆续购买,据为己物,在中华则见惯而不惊,在英法亦渐失其所恃。”
曾国藩最初以为轮船只能用来传递邮件,待李鸿章部队靠轮船运到上海开辟敌后战场,他明白了轮船在军事运输上的巨大作用。曾国藩下令购买一艘小轮船,并进行逆向仿制,在安庆设工坊。刚仿制出船上的蒸汽机,他在日记里欣喜写下:“窃喜洋人之智巧,我中国人也能为之!彼不能傲我以其所不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