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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满洲旗人忙完农活后讲究聚餐

辽东满洲旗人忙完农活后讲究聚餐

这半晌一阵的雨,就算是成的得劲儿的好雨,头半月下地的苞米种儿,见苗了,一阵雨就一杆油,小苗最得意。头晚晌听到了今年头一次雷声,响雷了,这个夏天也就算是开始了。

辽东凤凰城黄白二旗的老满洲旗人能下地的人儿不多了,烧锅外香草沟里头,满打满算,能爬下地的不到一打人儿,最小的是沟里老王佳老叔和老婶,说是最小,最小也都六十六七,跟七八十岁的老人儿比起来,倒是算岁数不大的小人儿。

沟通子里,甸子和台地合起来不过四五百亩,大小人儿还真就是大的大,七八十岁是中间;小的也真就是小儿,连个初中生都没有,刚会走的到小学生为主,稍微大一点的孩子也都随着父母到凤凰城城里头住了,地儿放着,没有人经管了。头半个月还能种地的,就是老王佳老院里的三奶奶家,三奶的二小子从前在乡里当干部,早就不在沟里住了。可是小子从当了干部,年顶年的还是回老家来种地,也是张张罗罗,同学朋友一大帮着,三亩旱地,种苞米,小半天儿也就弄得了,半晌就开始做老屋大南炕上喝酒,堡子里的帮忙的,小子的同学朋友一帮子,三桌有时候都不够,这酒一喝就喝到了天黑。

辽东满洲旗人忙完农活后讲究聚餐

今年老沟里三奶家依然还种地,不过这地种地的容易,两台拖拉机,一台前面破垄,喂底肥,一台在后边跟着就播种,定池子,地种的真是又好又快,小子早就进了凤凰城城里工作,在县上当干部。顾拖拉机种地,也是小子的主意。因为确实就是找不着种地的帮工,多少钱都雇不到人,倒是拖拉机手现成的,打个电话就来了,一亩地手工费93元,真不算贵,拖拉机手还不吃饭不喝酒,连水都不喝东家的。

三奶觉得空落落,空啥呢?空在人气。小子孝顺,看出来种地那天讷讷的失落,没有了热热闹闹的请人帮忙种地,没有了热热闹闹的一屋子人喝酒吃肉,讷讷觉得这地就好像没有种上一样。苞米苗长的再好,再齐,三奶也没有觉得得劲。

赶巧连着几天下雨,闲人还真多,忙活一阵子的人也都回老堡子养养。三奶四奶还有老沟门大舅家的人都回来了,三奶就做主,再种一次地,把院子头,台地边的坡地给补种上马牙子苞米、粘苞米和红眼高粱。

辽东满洲旗人忙完农活后讲究聚餐

老太太自己安排人手,吃喝和烟酒都是老太太预备的,一个泥坛儿的酱肉,耳朵、头肉、舌头、猪肝、护心肉,通红铮亮,片出来的酱肘子和面肠都是透明的冒油,大锅蒸出来的香气,老堡子沟里沟外都能闻到。边夹地不好种,亏杖子地不多,几分地儿,人手又多,半晌饭好了的时候也收工了,南炕上放了桌,屋地中间也放了桌。席面叫硬,硬菜,得意菜,不单单是酱肉,还有炖大鲢子鱼段,佛手白菜,山菜饽饽。烧锅头年封池子的酒尾子,度数高不高,低不低,拼酒行,喝一碗不算多,喝一杯也说不上叫少。

喝酒究竟是喝头酒,还是咂吧尾子,这在辽东凤凰城白旗街上的几家烧锅而言,真的没有一定。头酒硬,酒没有养好,硬而不绵,不透不柔。尾子是发酵和菌酶曲子最透的酒,不过不够冲,棉,黏,柔,回味长,一口酒咽下去,嘴里和嗓子留下的滋味多,耐品,能砸吗出辽东凤凰城白旗旗人烧锅的酱香。

老堡子里,贴一锅菜饽饽还真就不容易,说着容易,兴许就是跟着好几年你也吃不上一口菜饽饽。

菜饽饽是旗人人家的传统饮食,用玉米面跟山野菜混合制成的饼子(山东家叫法),旗人是叫菜饽饽。山野菜叫翻白草、刺榆叶芽。苞米面得是新磨的,一冬抽干的玉米,挑玉米棒子通红的老品种,搓出玉米粒,上磨脱去玉米皮和胚芽,再粉碎成新玉米面。

菜饽饽是烫面,山菜剁碎了,烫面的同时搅拌在一起,形成菜面混合的饽饽。贴菜饽饽得意炖鱼大锅,饽饽拍在锅边上,热铁锅会一下子就把菜拿住,鱼汤的咸味会的,侵在饽饽中。

人情味,现在薄了,细品品与现在生活节奏快了有关系。沟里住家少了,老满洲旗人逐渐都离开了农村,离开了故土,自然邻里之间交流也就少了。

人情往份,需要你来我往,需要仪式感。伺候一顿帮工的,对三奶来说,本情不在于请人种地, 核心的意思还是人情,需要有一次聚会的机会。把三奶老太太积攒了几个月的酱肉、烧酒和独特的手艺展示出来,老太太才会觉得舒坦。在辽东凤凰城黄白二旗两红旗两蓝旗,尊着大自然的节气,创造一种你来我往的聚会机会,聚一聚,坐一坐,沟通感情,旗人人家都会觉得得劲。好客,热情,有爱,互相帮助,互相搀扶,这是旗人自古以来的固有生活习惯。如今,社会的改变,旗人也逐渐的变的冷淡和疏远。


作者凤城白旗三台

满族文化网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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