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火灾19人遇难：最心痛的是悲剧再演

▲生前赴火场画面曝光！西昌森林火灾致1向导和18名救火队员牺牲 3人受伤。新京报我们视频。

就在昨天，3月30日，许多媒体都制作了缅怀去年“3·30”凉山木里火灾牺牲消防队员的海报。这是纪念，也是警醒。

去年那场火灾，造成31名消防官兵牺牲，年龄最大的出生于1980年，最小的是出生于2000年的“00后”，只有18岁。这至今仍是人们心中的痛。很多人说：如果可以，我不想要这个“一周年”。

因此，昨天看到西昌泸山火灾的视频，最初还以为是假新闻，也有人不愿意去相信。毕竟，愚人节快到了。

今天早上看到泸山明火已经扑灭的消息，还感到欣慰，但紧接着传来的信息，再次让人陷入悲痛——为了扑灭火灾，19名地方扑火人员（包括1名向导）牺牲。

“西昌发布”称，因为火势蔓延迅速，危及西昌市区，大量浓烟飘进西昌城区。

▲四川西昌市突发森林火灾：满城黄色烟雾 部分路段实行紧急交通管制。视频来源：新京报我们视频。

四川消防救援总队调度成都、攀枝花、德阳等6个支队各由一名副支队长带队，出动430名指战员。昨晚8点50分，再次调度6个支队400余名指战员，赶赴西昌增援的消防救援力量达885人。西昌本地也组织各类救援力量2044人开展扑救。

在网上，火势窜上了天，将西昌部分道路照得通明的图片，也令人惊心。

可以想见，今早明火扑灭的背后，是个充满危险和艰辛的不眠之夜。

去年木里火灾31名消防官兵牺牲，让人感到无比悲痛，也引人反思，如何避免这样的悲剧。

当时的社会讨论，延伸到了森林救火策略的层面：是否有必要以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价破灭火势。很多人形成的共识是：在火灾中，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很多人由此了解了森林火灾的新观念：森林着火是种常见的自然现象，有时候可以以控制为主。

但这未必适用于所有森林火灾。澳大利亚大火过后，也有许多人对“自然灭火法”提出了质疑。

拿这次火灾看，和去年木里火灾着火点在高海拔地区不同，西昌泸山的火灾，就在泸山洱海风景区附近，距离市区更近。

据当地政府通报，火灾直接威胁马道街道办事处和西昌城区，其中包括一处石油液化气储配站、两处加油站以及四所学校。可以想见，这次灭火队员的工作极具危险性和紧迫性。

官方通报显示，人员伤亡来自凌晨的一次集结。“31日凌晨1时30分，联合指挥部接到火场灭火人员报告，宁南县组织的专业扑火队21人在一名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去往泸山背侧火场指定地点集结途中失联”。

保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是消防官兵的职责，但消防官兵自己的生命也同样宝贵。为救火牺牲足够伟大，也配得上一切赞颂。

▲热点丨西昌森林大火逼近一处燃气站 130余名森林消防员连夜投入战斗。视频来源：新京报我们视频。

但我们也该认识到，避免牺牲，也同样是救火应该遵循的核心原则。

19名专业扑火队员的牺牲，让人悲痛。考虑到去年同样发生在3月30日的木里火灾造成的牺牲，在感到双重悲痛的同时，我们也该想想，牺牲是否可以避免。

据媒体报道，这18名扑火队员和1名向导，是在救火过程中，因为风向突变，才被大火围困、吞噬的。

春季森林火灾高发，而在大山之中因为地势原因，风向多变，又为救火加了一重危险。

风向突变，是场意外，抢险救灾总有些意外无法避免。但是，在同一地域、相近的地点，同样的悲剧又一次上演，也的确不是人们想要看到的。

这其中的问题，值得爬梳：具体到微观层面，扑火队员的救火装备是否到位；在夜间，蔓延肆虐的山火之中，不可控和突发因素多发，安排救火队员定点灭火，提前是否做好了规划，是否有充分的应急避险策略；又是否能够避免人直接扑上去，而采用直升机进行灭火等等。

而在更宏观层面，在救援系统和救火策略上，是否还有进一步可提升的空间？

这些疑问未必都对应着现实问题，当然或许很多因素也被顾及了，只是火势来得太猛或者有些变数。即便如此，也不必把类似疑问当“键盘侠”式追问。

复盘这些环节，是为了总结些东西，为了看是否还有改善和提高的空间，也为了避免有“下一次”。

人们不愿再看到类似的悲剧连续上演。

文 |张丰（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