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湖南湘潭妹子斗胆写下一封请愿信,改变了
很多故事,都是说一个无意之举,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而在30多年前,一位善良的女子,甘愿冒着风险,替大家写了一封信,还署上自己姓名。当时她所想的,只不过是想反映一个问题,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封信引起极大的反响,后来直接影响了8000万知青的命运。
湘潭妹子萧芸萧芸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做过常德农校校长,母亲为教师。只是后来的特殊岁月中,父亲成了“右派”,她成了知青,还成了家,有了女儿。那时的萧芸没有太多的想法,她以为自己的这一生,应是在农村扎根了。
后来知青返乡中,她也成了其中的一员。1979年7月的一天,她收到一封信,是湘潭县公安局来函,同意她和她女儿转入城市户口。这时的萧芸,已经做了14.5年的知青。
正是这一次的回城,给了萧芸一个思考“问题”的机会,这才有了后续事情的发展。
一封信当时萧芸是进了一家厂幼儿园做老师,她当年报名上山下乡时,还不满16周岁,像她这样,错过上大学的知青很多很多,这些人重新回来后,不但要面临生活的全新开始,还要面对另一个新的开始,那就是工龄从“0”开始。
这就意味着,这些知青那些年的“付出”,是不被承认的。而看看当时,复员军人的军龄计入工龄,一些转正前的合同期以及临时期也计入工龄。就如萧芸在信中所写:
“而作为有组织、有号召、有计划地上山下乡运动的积极参加者———下乡知识青年的“农龄”却被一笔勾销了”
自己付出的青春,倒头来却是“空白”,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很多知青找到萧芸,请她替大伙写一封信,大家还说都愿意签名,万一出了事,她的女儿大家养。萧芸不是怕担责的人,在她反复斟酌用词后,这封信于1982年国庆节的傍晚完稿,她知道这封信的“风险”,于是干脆清楚写明执笔人是谁,连自己的工作单位都写得清楚。而原本商量的落款“湖南省湘潭株洲部分老知青”,也被她大胆改为“湖南省部分老知青”。
命运就此转折这封信寄出之前,萧芸做了“万一”的打算,先是回老家给父母打了2000斤煤饼,又给自己女儿织了毛衣,最后和丈夫商定,自己若是出事,请他立刻提出离婚。
于是这封信开始了它的“使命”之旅,先是到湖南人民出版社《美育》杂志社,然后是湖南省公安厅,再到湖南省省委,最后坐上了专机,飞向了北京。
第二年刚过完元旦,萧芸就被当时信访办找去了,直接问她,是不是给省里写过信?萧芸也不隐瞒,这时她才知道,她的信已经得到国家的高度重视,悬了几个月的心才真正定下来。
这么多知青,他们抱怨的“工龄”问题,就这样被萧芸的一封信“搞定了”。她在信中这么说:
各位领导:我们都是1964年至1968年下乡、1978年至1979年回城的知识青年。奔赴广阔新天地的热烈场面历历在目,青春热血在胸膛里升腾的情景记忆犹新。在农村,我们日复日、年复年,泥水里滚,汗水里泡,一干就是十多年(最长农龄达15年)。在党的政策召唤下,我们流着热泪回到“娘家”。
作为社会历史的一朵浪花,“上山下乡”成为了过去,并即将被遗忘。但作为我们这些亲历者对自己的不寻常历史却是铭心刻骨的,因为我们把人生最美好的一段献给了她,我们并不是什么牺牲品,也不是碌碌无为的庸人,犹如将军回首戎马生涯一样,我们常常回味那不寻常的“蹉跎岁月”,在国家机构几乎瘫痪、生产停顿的动乱时期,我们8000万知青在农村,在边疆,自食其力(不与城里同胞争饭吃,争穿用),身居茅棚(不与城里同胞争房住),荷锄掮担(不与城里同胞争饭碗)。粮棉油里,我们曾经洒下了多少汗水?这对当时国家经济状况的平衡、社会秩序的稳定应当说是有积极作用的。若不如此,国家又会是何模样?这些看不见的、因而不被人重视的贡献,不应当随着历史的推移而被抹杀。
令人费解的是,在城里,复员军人的军龄算工龄,家属、闲散劳力转正前的合同期、临时期算工龄,而作为有组织、有号召、有计划地上山下乡运动的积极参加者———下乡知识青年的“农龄”却被一笔勾销了,这点我们无法理解,也不能忍受。
可以毫无愧色地说,最后回城的我们这些知青,几乎都是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干在农村的老实人,中国有句俗语:“不使老实人吃亏。”我们希望,国家在调整低工资、制订工资改革制度的时候,能考虑到我们的客观情况和实际困难,能在国家财政经济允许的情况下,适当提高我们的经济地位,使我们能和全国人民一道富起来,不至于永居“第三世界”。更重要的是,要使“下乡吃大亏”论无立足之地。我们真诚地希望,我们微弱的呼声能唤回国家领导传送的“福音”。
此致
崇高的敬意
湖南省部分老知青
执笔人:株洲市湘江机器厂南华幼儿园
萧芸
1982.10.7
正是这些文字,改变了全国8000万知青的命运,也写出那段特殊岁月中的8000万知青的“奉献”,他们应该被历史记住。如果这段岁月不能被肯定,等于是抹杀了一段历史。